What’s bigger
than a hero? A dead one. 2014機器戰警,巴西籍導演José Padilha擅長處理警匪槍戰片,於場景劇情與人性衝突,在在向1987年保羅范赫文(Paul Verhoeven)的版本師法致敬。
山繆傑克森所飾的新聞名嘴,其自大狂傲的主持風格,代表美利堅合眾國仍堅持己見的世界警察思維,也揶揄了當今電視紅星們的無知可笑。一句’Why Americans are so robophobic?’也點出人性之於多功能機器人的依賴,卻又恐懼自身失業與無用武之地的矛盾情結。老牌變色龍蓋瑞歐德曼,身兼科學研發者與戰警的心靈導師,於人性同情,科學應用與商業預算間,進退兩難。米高基頓笑顏逐開,呼風喚雨,只因為他OMNI Corp CEO的角色象徵了利益至上,不擇手段的後現代資本主義社會。而瑞典籍男星喬爾金納曼(Joel Kinnaman)主觀的敘事觀點顯示於機器戰警的頭盔銀幕,視覺偏紅且有跑馬字幕。金納曼於老牌硬底子演員間,鋒芒略顯遜色,卻也能將生前死後的複雜情緒與肢體語言拿捏得宜,實屬難得,星運看漲。
1987年至2014年的底特律,從汽車工業大城至宣布破產的蕭條(因為生產線都移轉至亞洲國家了),對照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人無工可作就比較會去殺人放火),保羅范赫文與José Padilha都運用殘缺的身軀明示大都會生活與維安的腐敗,而墨菲警探死而復生後的正義化身與強大火力,隱隱暗藏基督救世主的聖經情節,更不啻為是Deus ex Machina(天降神兵,在古希臘戲劇,當劇情陷入膠著之時,突然出現強而有力的神明將難題解決,使故事圓滿落幕。劇組利用起重機機關,將扮演神明的演員升降至舞台上。這種以人為干擾的表演手法,製造出意料之外的劇情逆轉)的另類詮釋。
José
Padilha與美術指導設計的銀色機器戰警盔甲向原作致敬,另一套黑色勁裝洗練帥氣(但是頭盔好似傻瓜龐克…),也讓新版機器戰警的武打動作更俐落迅速。米高基頓CEO的辦公室掛畫也因機器戰警的上市曝光,由超現實主義怪異夢境的達利畫作改掛後現代抽象主義色塊。相較於1987年保羅范赫文著重暴力血腥,使墨菲全家殲滅,進而突顯個人英雄主義,Padilha則於本片強調的家庭為先的概念,也與自身拉丁民族文化與天主/基督教的教義不謀而合。
五體殘缺的身軀是否能找回健全的道德人格? Padilha以觀看、疑問、回憶、重複播放、掙扎、憤怒、復仇的敘事線,將一台半人半機器的自我追尋過程穿插酷炫動作、商業利益、控制論述、媒體操弄一一爬梳釐清。爾後實驗室白色大門一關,機器戰警即使身經百戰,還是得處理清官難判的家務事。影片末尾由名嘴山繆傑克森亂說亂唱,劇情無法突顯自我認同的主題高潮;反倒是1987年的原作,當Peter Weller飾演的機器戰警腿側彈跳出貝瑞塔93R改造手槍,連發子彈蹦蹦蹦地射擊幕後黑手後,大老闆以欽佩的口吻詢問到:「好槍法,孩子,請問大名?」只見戰警頭轉45度,雙腿併攏,直視前門,昂首闊步地回答:「我的名字是墨菲」。自我認同,呼之欲出;原作經典,不言而喻。
At Miramax,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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