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 Voto: The Return as the gift for hero/heroine
若說2015年《蟻人》盡是一「偷」字了得,原本無正當權利的佔有,直到不打不相識,與黃蜂女通力合作,那麼2018年由Peyton Reed執導,由原班人馬分工進行,拯救家庭,治癒傷痛,則是「還」的藝術。
《蟻人與黃蜂女》的時間點銜接《美國隊長:英雄內戰》的後續發展:蟻人參與英雄內戰,卻因被視為對抗政府而遭居家監禁,刑滿之前不得越家門一步。相較於較顯嚴肅的漫威同僚而言,蟻人史考特朗恩與女兒分隔兩地,卻是一位充滿童心的幽默老爸。而另一故事線,則是於1987年,亨利皮姆博士(麥克道格拉斯飾)之妻珍妮特(蜜雪兒菲佛),在執行蘇聯核彈分子任務時,受困於亞原子量子領域,女兒荷普(伊凡潔琳莉莉)因此年幼失母。蟻人與女兒的溫馨父女情對比亨利皮姆博士與荷普的緊張關係為主線,實驗室大樓為本片眾人趨之若鶩的MacGuffin為支線,穿插自幼失怙的幽靈女Ava(英國女星Hannah John-Kamen飾演)加速武打動作張力,史丹李客串舊金山退休老人博君一笑,2018《蟻人與黃蜂女》的微觀世界對比美國加州灣區的飛車追逐,擴大2015年《蟻人》的活動範圍,正式替復仇者聯盟伏筆鋪路。
《蟻人與黃蜂女》行動起始就是將蟻人偷渡到量子實驗室,當然劇情荒謬在於,皮姆之髮妻珍妮特何以得知女兒與蟻人史考特的曖昧關係,還托夢給未來女婿,使皮姆博士與女兒荷普建立通往量子領域的渠道?然而當黑商背叛黃蜂女,幽靈女行搶量子零件與縮小版實驗室,皮姆博士老同事比爾之於量子實驗室的極度渴望,不啻是功利主義的強行佔有。蟻人對於黃蜂女與博士的遭逢危難感到內疚,他聯合開設安全公司的死黨還願相救,不同於「偷」字了得的《蟻人》,是挾著「報恩」的「還願」,是自願性的回報行動(Return a favour)。
亨利皮姆博士聰明過人,卻也在職涯中樹敵無數。老牌檔勞倫斯費許朋飾演的比爾老同事一心一意只想幫助幽靈女「還魂」,卻無意之間阻礙了皮姆博士計畫髮妻「重返」人間的「回家」超級任務。但是比爾老同事對於量子研究功不可沒,這個纏綿著人際關係與學術競爭的交換系統圍繞著給予、接受、與回報的義務,最有趣在於,這環環相扣的情節,必須發生在群體之間,單一個體無以成群,不僅僅是建立本片進一步的人際碰撞和聯盟,還有隨之而來的社會團結與個人慾望。
《蟻人與黃蜂女》三位男性角色之於髮妻、養女與女兒/女友的深層想望與「愛」,必須不斷地二元互惠以保持緊密的人際關係,即是不是誠心欣賞,也必須對潛在的敵人贈禮以交換所需(皮姆博士需要老同事的知識與蟻人的身手、比爾需要皮姆的量子實驗室、蟻人需要皮姆的技術支援以及未來岳父的認可)。這種廣義互惠是商品和服務的交換,而不追踪其確切價值,但往往期望其價值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平衡。
當某角色給予知識或是行動,平衡或對稱的互惠就會發生。給予關係中,給予方失去了時間與金錢,但獲得了為他人解圍的成就感/使命感;而接收方不僅獲得了某些資源,而且還根據他們的慾望,交易價值增值+1(接收者)。+1(給予者)-1(給予者)+1(個性化作為對接收者「愛」的象徵)總共+2善意增加了關係。這種不斷擴大的善意加深了在密切社區中交換的社會資本,人群如同螞蟻社會,這種互惠的信仰是人類文化發展的主要核心。
而《蟻人與黃蜂女》中不斷循環的互惠關係是否因善意的增加(人際關係的拉近不時會有微妙的變化,比如皮姆博士、黃蜂女荷普與蟻人史考特之間的信賴感)而導致變成慈善事業,其實細細觀之,所有的角色的出發點都是「愛」這個字兒,但是挾愛情以便互惠不一定都是無私的。大夥兒不打不相識、會湊合在一起大抵都是為了實驗室大樓這個MacGuffin有所交集,就如同許多英雄爽片中追逐特定的魔戒或是能量,量子實驗室大樓就不單單只是一件MacGuffin,而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媒介、是一種社會關係、更是一線希望(重返地球,過著平凡小日子是英雄們的奢望),它牽動著本片角色們如何運用和決定行動的行為。所以取得(不一定經過贈與或借用,因為其奚永興已經超越了社交性的互惠交換,當黑商、比爾與幽靈女知道自己的任何價值或是市場經濟都無法平等匹敵量子實驗室隧道的高度功能性後,只好不擇手段)量子實驗室大樓是一種特定物品的產權轉讓,並不具有普遍性。
或許就是這高度的不普遍性,我們觀眾才會心甘情願地自掏腰包,乖乖排隊,f期待漫威團隊給予我們影迷影癡們數不清的彩蛋與驚喜吧!(Hello Kitty PEZ糖果是湯瑪士小火車之後第二大絕招,本小姐笑翻了!)
At Finnkino, Helsinki
Woks Cited & Photography:
www.imdb.com
www.mar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