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8日 星期日

The Sandman Netflix:《睡魔》文學與神話的交織影射,奇幻宏觀的夢境旅程

The Sandman:《夢的解析》與《睡魔》世界觀

 

戰國時期,法家大夫慎道所著《慎子.逸文》篇一敘事:「晝無事者夜不夢」,後世引申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公元前人類之於夢境「非神化解析」最前衛的論述。

 

無論是美夢惡夢,都極富濃烈主觀體驗性,所以對於夢境與大腦的實際性研究直至1899年佛洛伊德出版《夢的解析》(Sigismund Freud1856–1939;德語原文版標題Die Traumdeutung),開創了「顯性夢境v.s隱性夢境」研究理論之先河,是為19世紀心理學界「理解潛意識心理過程的捷徑」,也為當時神經科學界祭出震撼彈。

 

而弗洛伊德《夢的解析》中過於簡化人類種種行為與睡眠夢境,大抵都為潛意識與性衝動,其缺乏科學數據與多樣論證的撰述過程,也遭致眾多批評。《夢的解析》該書更像是解構文學作品的自覺嘗試,更可說是佛洛伊德之於自我與超我的感性總結,而非神經科學界的導讀,但其飽含之於神話、文學、教育等領域的啟示性的觀點,仍不啻為一盞開啟20世紀人類文明思考的前導燈。


英格蘭猶太裔小說家與劇作家尼爾·蓋曼(Neil Gaiman)假借佛洛伊德《夢的解析》「夢,即是在現實中無以實現與遭受壓抑的願望滿足」,進而搭建其宇宙世界觀:混屯初始存在的「無盡家族」有7兄弟姊妹,為命運(Destiny)、死亡(Death)、夢境(Dream)、欲望(Desire)、絕望(Despair)以及原名歡樂(Delight)的譫妄(Delirium),而毀壞(Destruction)則背棄了自己的職位。其7種性格分別為司掌職位的擬人化,所以可說,尼爾·蓋曼的人類歷史觀,是高度希臘羅馬神格化的,加諸揉雜《舊約.聖經》與世界文學史人物及其作品,於19891月至19963月,總共發行75集的DC漫畫《睡魔》,體現了佛洛伊德《夢的解析》中,「顯夢」(manifest dream-content)及「隱夢」(latent dream-thought)所組成那如夢似幻、如影隨形的半夢半醒迷幻世界。

 

初版發行歷時30年,漫迷影迷引領期盼,由尼爾·蓋曼擔任執行監製人之一,網飛Netflix 20228月於全球首發影視版《睡魔》The Sandman,由英倫英俊小生湯姆史特瑞吉(Tom Sturridge)飾演7兄弟姊妹中的老三Morpheus----夢境之王----高度還原尼爾·蓋曼漫畫版本中那瘦削、蒼白、憂鬱卻又冷酷的無盡使者,身兼美夢與惡夢的化身,也是夢境的領主,統治著萬物夢境,負責建構人們潛意識的幻想與恐懼,並維持夢境與清醒世界的平衡。湯姆史特瑞吉於20211月確認演繹夢境之王一角後,便展開嚴格的健身訓練,塑造纖瘦又精壯的身材。劇中搭配新哥德式絲絨大衣或是暗系皮夾克,蓬鬆、愣亂多層次,好如英倫龐克搖滾樂團性手槍(Six Pistol)的貝斯手席德Sid Vicious的放浪不羈(註一),而那低沈迷離的正宗英國腔,更呈現夢境之王非人類的奇幻感受。於接受哈潑時尚雜誌8月號訪問時,湯姆史特瑞吉表示「想鍛鍊出宛如特殊生物的身形來還原漫畫裡的側影,宛如身體的肌肉被燃燒殆盡,只剩下青筋和骨頭。」

 

文學與神話的交織影射


《睡魔》首季敘事按照漫畫發行時間線,第一話〈Sleep of the Just〉起始於1916年英格蘭,無盡使者Morpheus(夢境之王)被召喚師魔格士下咒囚禁,奪去了三項法器。在人間禁錮了一世紀後,終於趁亂逃脫,重回自由之身,踏上尋回法器的旅程,並試圖修復分崩離析的夢境。第一話時期的故事場景儼然是《唐頓莊園》(Downton Abbey)的暗黑版,夢境之王的無故失蹤,導致發作性嗜睡症傳染爆發。尼爾·蓋曼神格化了疾病的起源,屏除了narcolepsy(又名渴睡症、猝睡症)為自體免疫疾病或是壓力創傷症候群下腦脊液食慾素-A低濃度的科學因素;夢境之王被迫囚禁期間,影射一戰時期歐洲平民百姓生活在戰火與政治交鋒下的陰影與夢魘,召喚師魔格士的冷酷無情與家庭意外,也象徵戰役交鋒後,德意志帝國的漸次消亡。

 

第二話〈Imperfect Hosts〉、第三話〈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至第四話

A Hope in Hell〉三分為夢境之王分別尋得三項法器之旅:沙袋、頭盔與紅寶石。夢境之王穿越陰間冥府,直達地獄,與統治者墮落天使路西法·晨星挑戰法器所有權。這場你死我活的意志虛擬大戰,無疑體現了佛洛伊德《夢的解析》中論述夢境/意志為心理防衛機制與壓抑的本我願望。被壓抑的願望(好比夢境之王與路西法皆想戰勝稱王)是通過扭曲變形作為象徵的形式出現:比如毒蛇(路西法的化身)撕咬戰馬,騎士墜地(夢境之王的化身)、疾病飢荒(路西法)迅速散播,大地(夢境之王)奄奄一息。旗開得勝為雙方的「顯夢」(manifest dream-content),擬人擬物化的戰鬥為「隱夢」(latent dream-thought)。前者乃夢的表面形式,像經過扭曲與偽裝的「密碼」,好似西洋棋棋盤的你來我往,以表現雙方的隱夢。


 

夢境之王最終通過喚起「希望」佔上風,死裡逃生,凸顯路西法的傲驕與失敗。夢境之王的地獄之旅,高度呼應了比較神話學家約瑟夫·坎伯(Joseph Campbell)於1949年發表的學術著作《千面英雄》中英雄基本敘事公式的「單一神話」:

英雄從平凡世界冒險進入奇幻世界,有如神助,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英雄帶著超凡能力從神秘多舛的冒險中凱旋而歸,與他的同胞們共享勝利,並在雙世界中獲得智慧或力量」。

 

約瑟夫·坎伯《千面英雄》中描述了英雄旅程共細分為17個階段,其可以通過多種方式組織為三大敘事架構,而尼爾·蓋曼的《睡魔》恰恰好以第2話、第34話、第56話劃分為英雄基本敘事公式「三階段」:


I啟程(隔離與疑慮):〈Sleep of the Just〉〈Imperfect Hosts〉:夢境之王被迫囚禁與自身的疑惑

II啟蒙(下凡與神化):〈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A Hope in Hell〉:夢境之王的人間試煉與墮入地獄

III歸返(智慧與勝利):〈24/7〉〈The Sound of Her Wings〉:越獄逃脫與經驗增值

 

以《千面英雄》理論觀之,夢境之王為不折不扣的「獨行俠英雄」,類比但丁《神曲》中的地獄之旅、墮落天使路西法(Lucifer,也是大眾所熟知撒旦的原名)是「陰影」與「挑戰」的化身、夢境國度的圖書館員是啟蒙「導師」、而渡鴉馬修便是具有陪伴、鬥嘴、良知、搞笑、打雜或突顯主角性格的擬人化動物「盟友」了。

 

DC漫迷影迷興奮驚鴻一瞥,無非是夢境之王的時空穿越之旅中,巧遇由英倫氣質女星珍娜·科爾曼(Jenna Coleman)飾演的康士坦丁驅魔神探的曾曾曾祖母---Johanna Constantine----強勢且敏捷,慧黠又時尚,與曾曾曾孫約翰康士坦丁精煉為一複合式角色,亦敵亦友的「信使」角色提供了寶貴訊息,使夢境之王為之驚艷。但是她的噩夢呼應夢境之王的困境,只有她的驅魔專業才能與之匹敵。

 

死亡與睡眠的交互性

 

然而夢境之王在尋回三法器後反而虛空而飄蕩,漫無目的。他的妹妹「死神」拜訪陪伴,兄妹倆的倫敦遊,恰恰應對了「睡眠」與「死亡」的交互性:REM睡眠期間,去甲腎上腺素、血清素和組胺等神經遞質的釋放都會受到抑制。此時,四肢肌肉功能喪失,人類處於癱瘓狀態,宛如空殼。而即知大限之日近在眼前的凡人們,又多麽希望死亡好如平日睡眠一般的輕鬆安穩,無痛無悔啊!

 

而妹妹「死神」好如「良師益友」,試圖開導、提點哥哥「夢境」,作為其王國的統治者履行職責的可能性。死神為了替夢境解憂,在兄妹倆時空穿梭旅行時,同意忽略在英國小酒館大放厥詞,希望自己永生不死的當地常客霍布(Hob Gadling的生命終結時間點。

 

霍布和夢境之王每個世紀都會在同時間、同酒館相約。霍布的長生不老,於《睡魔》系列,以第三者的觀點,見證了英格蘭政治、經濟、文化與社會從中世紀至後現代的起起落落,也是尼爾·蓋曼揉雜英國史實,以及對於望之彌堅的英國文學巨擘們的最高致敬:於中世紀英國貴族領地戰爭小有立功;爾後伊莉莎白女王執掌的督鐸王朝,在小酒館相遇劇作家/翻譯兼詩人克里斯多福·馬羅(Christopher Marlowe156493),與年輕的威廉莎士比亞辯論;爾後霍布因參與大航海時代後期的大西洋奴隸貿易(16-20至世紀)而致富;推進到十八世紀的工業革命與二十世紀二次大戰的經歷,霍布斗膽堅持,無論他的生命經歷無數的轉折與親人的逝去,他仍然不接受死亡。霍布的不死之軀,相較於眾多吸血鬼與狼人的千年宿命,樂觀天真、強軔不撓,他以血肉之軀,察覺到夢境之王潛意識中孤獨無友不安與渴求。這人神之間特殊、無法歸類為愛情的情感連結,相襯了超凡強大的王者的七情六慾,如同希臘羅馬神話學家Edith Hamilton1867 –1963)所言明:人們以自身形象創造神祇。

 

地獄與人間尋寶之旅精確捕捉到夢境之王的好勝與好強,這些特質永遠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滾滾翻騰——他的傲慢、他的創傷、他的脆弱、他的僵硬,以及他對友誼的渴望。他的自視甚高與憤怒無情,夾帶著氣喘吁籲的悶悶不樂,幾乎自嘲方式緩緩呈現。

 

正如我們每晚的美夢惡夢不會相同,《睡魔》也無意只拘泥於單一時代,節奏時而飛速、時而緩慢,夢境之王也非本季唯一主要敘事者。尤其以大衛·休斯(David Thewlis,也是哈利波特系列電影中的路平教授)飾演的紅寶石持有者約翰那詭異殘忍、憤世嫉俗,是極端理想主義的濫用者,也是偏執的精神病患。觀者們經歷一場宛如昆導(Quentin Tarantino)《惡夜追殺令》From Dusk Till Dawn怪誕美國公路之旅:持有者約翰在小餐館度過了一天一夜,對六位員工和顧客進行「實話實說」試驗。而殘酷真相總是令人心碎……小餐館每個個體的感情與潛意識都被戲弄與冒犯,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與壓抑的性慾與渴望。第五話〈24/7〉場景高度反社會、反基督、反世俗,恰恰符合佛洛伊德對於人類性衝動的本質論。真相大白,宛如是謀殺推理天后阿嘉莎克莉絲蒂的密室殺人案:血腥卻令人著迷,殘暴卻令人興奮,有一種不可思議,漸進式遁入大衛林區雙峰(Twin Peaks)系列中人性的暗黑氛圍。


而全話拯救人性悲觀的一道曙光,是一名相貌平和、略顯臃腫的平凡婦女撒馬利亞人。尼爾·蓋曼以《聖經:路加福音》第10章第25-37節中耶穌講的寓言,穿插基督教文化中廣為人知口頭語Parable of the Good Samaritan,(意為:見義勇為的好心人),強調人性仍本善的信念。但弔詭在於,平凡婦女撒馬利亞人Rosemary,既為女子姓名,也為迷迭香。莎士比亞悲劇《哈姆雷特》中,奧菲利亞曾感嘆到:「迷迭香,徒留紀念」。而在歐洲和澳洲用於戰爭葬禮的紀念標誌,送葬者將一束迷迭香拋撒墳墓,以作死者懷念的象徵。編導運用象徵,早早暗示紅寶石非法持有者的最終命運。

 

第五話〈24/7〉無疑具有高度話題性,也是《睡魔》編導拋出人性大哉問的時刻:究竟是真相過於血腥,抑或是人性本惡?家庭與社會世世代代教育彼此誠實以待,是否高估了人性的脆弱不堪,或是低估了人類的嗜血殘暴?


 

文學繆思與幽靈寫手


湯姆史特瑞吉(Tom Sturridge)飾演的睡魔原型,即為古羅馬詩人奧維德Ovid《變形記》中的夢境之神Morpheus,源自希臘語「塑造/形態」之意,相傳有一對靜音之翼(拉丁語:nullos strepitus facientibus alis),可以無聲無息,隨心所欲進出生靈夢境,是古希臘人對作夢現象與舒緩中樞系統的解析,也是詩集《變形記》Metamorphoses 與管制級藥品嗎啡(morphine)的詞源。

 

19日驚喜追加的第11話〈繆思女神〉〈Calliope〉,尼爾·蓋曼將繆思女神Calliope與兒子Orpheús竄改設定為睡魔的家人,而非希臘羅馬神話記載的太陽神阿波羅。掌管英雄史詩與音樂文藝的Calliope古典形象,總手持尖比、蠟版或書卷。在第11話中堪比性奴交易、遭受監禁與施暴的多舛命運,實則為編導們強力控訴男性霸權於藝文綜藝界的那不可言說的氾濫,以及探討幽靈寫手Ghost Writer的文學禁忌史。

 

當今政治影劇名人回憶錄、醫療期刊、學術論文甚至流行樂壇,幽靈寫手、影子代筆市場生意興隆,反應了家喻戶曉的各界名流並非媒體吹捧般的才華洋溢。追朔捉刀代筆的文學暗黑史,英國文學學者尼可拉斯·布魯克(Nicholas Brooke)在其著作《馬克白的悲劇》直指莎士比亞字裡行間有著大量竄改與挪用的篇章,劇本《馬克白》中兩首著名詩詞皆來自於湯馬士·米德爾頓(Thomas Middleton) 1615年的政治諷刺作《巫婆》The Witch,而非自創;而歷史劇《亨利六世》與《亨利八世》等皆非獨立撰寫創作。尤以莎翁終其一生皆在家鄉史特拉福Stratford-upon-Avon與倫敦劇院消磨,生平紀錄甚少,從未旅行至義大利與丹麥,充滿異國情調的《威尼斯商人》、《羅密歐與茱麗葉》抑或是《哈姆雷特》的活靈活現的資料收集與寫作廣度是從何而得?

 

研究莎翁生平的學者Samuel Schoenbaum與文學史編輯Stephen Greenblatt 則進一步推測,威廉莎士比亞或多只是掛名眾多熱門劇碼的劇團經理,更有甚者,是一群熱愛替人捉刀「搖筆桿」shake-speare的幽靈寫手們的小組化名。而尼爾·蓋曼則是以《睡魔》的時空穿酸之旅,將英國文學巨擘的靈感繆思歸功為夢境之神Morpheus/The Sandman的愛戴,而在旁備受冷落的同行馬羅(Christopher Marlowe)其出品數量和崇敬,文學史上則無以與莎翁並駕齊驅。再進一步闡釋第11話繆思女神Calliope與男性作家們的恩怨情仇,編導們以此揶揄當今赫赫有名的多產作家或是恐怖小說大師的靈感枯竭,只得聘僱幽靈寫手們維持面子與生計;甚至類比物理學家愛因斯坦抹滅數學家髮妻米列娃Mileva Marić1875-1948)之於其近代物理學與操持家務的犧牲奉獻(註二),進一步影射當今父權制霸的政經、科學、文藝體系中,男性們那傲慢狂妄、視財如命、空無才華與過河拆橋的金玉其外,實則敗絮其中。

 

結語點評


雖說《睡魔》在90年代出版的故事內容飽含諸多LGBT男男女女的成人情節,睡魔「無盡家族」的兄弟「欲望」(Desire),那沙漠妖姬的雌雄莫辨姿態,影集的形象高度符合尼爾·蓋曼原著。然而當今影視作品刻意強調忽男忽女、LGBT情愫、甚至2021Black Lives Matter氛圍急速擴張而「受迫」大量啟用與原版角色形象相差甚遠的非裔演員,是文本的蹂躪、也是觀者的損失。本季第七話〈玩偶之家〉The Doll’s House,標題名取自挪威劇作家易卜生(Henrik Ibsen1828-1906)飽受十九世紀文壇批評的女性主義先驅之作。以穿梭者姿態驚擾夢境與現實世界的羅絲(Rose Walker),尼爾·蓋曼的原著形象更應該為瘦弱蒼白、帶著精靈般輕盈卻不安的叛逆氣息,而非影集中那老氣橫秋且凝滯不前的情感缺失。睡魔「無盡家族」的胞妹之一「死亡」(Death),選角也更應為神秘莫測、卻又嬌小可人,然而劇中非裔演員的型像,無以襯托與睡魔的兄妹親暱關係。膚色白皙的關朵琳克莉絲蒂(Gwendoline Christie),因高大身形在《冰與火之歌:權力遊戲》飾演Brienne of Tarth與《星際大戰》系列中的指揮官,其困惑與圓潤的臉龐氣質,也非符合《睡魔》中以但丁《神曲》創造的路西法那尖酸刻薄、黝黑猙獰、詭計多端的撒旦形象。

 

汲取各大寓言、神話、史詩與文學,揉雜虛構與史實人物,以瑰麗詭異的新哥德場景設定,強調文學與人文正義。本季首播以降,加諸驚喜第11話,《睡魔》既可獨立講述,卻又環環相扣。湯姆史特瑞吉(Tom Sturridge)的低沈性感聲線與迷離飄忽的英倫氣質,分分刻刻就是是夢境之王The Sandman的奇幻分身。

 

《睡魔》呈現了各種絢爛迷離的夢中奇觀,加諸以詩意筆觸和饒富哲理的對白,帶領觀眾沿著曲折神話和想像力的道路前行,飽含人性本質最陰暗的寓言,點綴生死與孤獨最溫柔的著墨,以順時間線,開啟另一後現代社會觀察篇章,精彩可期。


註一

由亞歷·卡斯Alex Cox1986年編導的英國傳記片《崩之戀》Sid and Nancy敘事始於「性手槍」樂團解散後,貝斯手席德Sid意圖作個人發展,但卻沈迷古柯鹼毒品。在藥物刺激和狂野音樂交互作用下,他與女友南茜Nancy的關係愈來愈放蕩與狂暴,活在迷幻的世界裏,再也分不淸幻境與現實。

 

註二

編導Alana Cash2001年出品,為當代唯一一部關於愛因斯坦的第一任妻子米列娃馬里奇的紀錄短片《米奈娃:另一位愛因斯坦》Mileva Maric: The Other Einstein,記載了她在塞爾維亞的青春、她的數理才華以及之於愛因斯坦相對論的默默貢獻。

 

參考書目

Brooke, Nicholas. Ed., The Tragedy of Macbeth.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

 

Campbell, Joseph. The Hero with a Thousand Faces.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8.

 

Greenblatt, Stephen. Will in the World: How Shakespeare Became Shakespeare.  Anniversary ed,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2010. 

 

Heffner, Christopher. Freud’s Structural and Topographical Models of PersonalityPsychology, vol. 101. 5 September 2011.

 

Takeuchi, Tomoka. Dream Mechanisms: Is REM sleep indispensable for dreaming? Sleep & Biological Rhythms, June, 2005.


感謝關鍵評論網2022/08/28刊登劇評【美劇】Netflix《睡魔》文學與神話的交織影射,奇幻宏觀的夢境旅程

關鍵評論網電子報2022/08/28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7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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